第19节(1 / 3)
他坐在薛怜院子的屋顶,小厮拉着曾大夫一出现,他便认出了那正是他撞到的那位大夫。
曾大夫对小厮说他之前在出诊,正巧路过暮府,可非明回想他当时的样子,偷偷摸摸的、根本不像出诊的样子,而像是在等待某个时机。
后来薛怜小产大出血,丫鬟将事情推到了林眠音的身上,非明登时醒悟,小产这件事根本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意外”。
他从前厅的房顶上下来,正巧与要去寻暮幻的想衣撞见,于是带着想衣一起跑去了林眠音院里。
他猜的果然没错,院门口的石阶上被人刻意撒了水,为的就将事情推到林眠音身上。
因着是除夕,林眠音院里的下人早早就回去歇着,非明只好让想衣去小厨房里拿一袋盐巴出来,自己又从院外花圃中找到了一把栽花用的铲子,这才最终化险为夷,帮了林眠音洗脱嫌疑。
暮幻怔怔地听他说完,心中满是惊叹,她问:“最后呢?地石阶上的水渍是怎么处理的,云嬷嬷他们都没有瞧出来?”
想衣在一旁道:“是姑娘玩剩下的那把烟花。”
“烟花?”暮幻不懂。
非明一笑,双手环胸,漫不经心道:“我将那把烟花全部铺在了石阶上点燃,焰火迸发的火星烧干了所有的水迹。虽然石阶上留下了黑色印记,但只要不是冰,这件事就赖不到林姨的头上。”
暮幻面露崇拜,感叹非明哥哥的镇定和聪慧,若当时只有她一个人在场,面对一地的冰她肯定无从下手的。
沉默片刻,暮幻支着下巴还是有些想不通,“非明哥哥,你说到底是谁要害薛姨娘和她腹中的孩子?还要将这件事赖到我娘头上?”
非明陷入沉思,低垂的眸中有寒光闪过,“暮幻,你还认为薛姨娘真的是小产了吗?”
“什么意思?”暮幻心头一紧,冷不防打了个激灵。
非明抿了口桌上的热茶,低声道:“除了那个大夫,可有人亲眼瞧见薛姨娘大出血了?”
暮幻想了想,当时她没有进薛怜的屋子,只听得她喊腹痛,而大出血则是在曾大夫进去之后才发生的。
这样一想,似乎除了曾大夫和为她端热水的丫鬟,并没有其他人亲眼瞧见她当时的状况。就连暮恒之想进去瞧一眼,也被拦在了外头。
“没有。”
非明又问,“你觉得,我身上的血迹,是从何而来?”
不是受伤,倒像是与曾大夫相撞时,不小心沾染上的。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药箱!”
非明与暮幻异口同声。
这样一来,什么都说的通了。
薛怜从始至终只让曾大夫一个人为她诊脉,她有没有身孕,只有曾大夫一个人知道。
如若薛怜并未有身孕,只为利用暮恒之想要一个儿子的心理,让他同意自己进门。
进门之后,她与曾大夫串通,在合适的时机,伪造出她小产的假象。
摔倒是假的,腹痛是假的,血水也是曾大夫从外面带进来的,再让人趁林眠音离开去院子门口撒水,顺理成章地将害她的罪名推到林眠音身上。
这样一来,她便是一举两得,既成功进了暮府的门,让暮恒之对她百般呵护,又借着小产挑拨了暮恒之和林眠音的关系。
即使她没了孩子,暮恒之也会一样疼爱她,这暮府她依旧是能待得下去的,倒是林眠音会因为此背上一个恶毒的名声。
想到这里,暮幻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当下就站起身对碧落道:“我要去找我娘。”
林眠音院里,被打了三十板子的丫鬟奄奄一息,不论林眠音怎么审问她为何要诬陷自己,她就是不肯开口。
林眠音坐在桌边,单手撑着额头,满心疲惫。
云嬷嬷问:“夫人,还继续打吗?”
林眠音看了地上的人一眼,叹气道:“我与她无冤无仇的,她为何要冤我?你瞧她被打成这样,何苦呢?先拖下去吧,丢进柴房关着,改日再问。”
云嬷嬷点头,对着小厮摆手,赶紧把人抬出去。
林眠音没想到这么晚了,暮幻还会过来。
她拉着暮幻到榻边坐下,轻声询问她今天有没有被吓坏。
暮幻摇头,低声艰难道:“娘,有一件事我想要告诉你。其实……今日你院门口的台阶上确实是有冰的。”
“什么?!”林眠音睁圆了眼睛,“幻儿,这种话可不能胡说。”
暮幻急着辩解,“我没有胡说,那冰是我同非明哥哥一同除掉的,因为我们都知道娘绝不可能是要害薛姨娘的人。如果你不信,你可以问想衣,她当时也在的。”
林眠音和云嬷嬷一同对想衣投去质疑地目光,想衣坚定地回答:“姑娘说的是真的。”
林眠音倒吸一口凉气,心里想着若没有这几个孩子帮忙,这件事最后该是怎样一个收场?难道她真要成了害薛怜小产的凶手不成?
她道:“幻儿,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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