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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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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尚小,许多事情其实已经不大记得清,还是后来听宫中的嬷嬷提及,方才大致有了印象。

父母双亡后,皇上为彰显自己的仁德宽厚,破例将云浓这么个孤女封作怀昭郡主,送到了皇后宫中养着。

她那时不大懂事,起初是整日里哭着,问乳母要自己的爹娘,后来隐约觉察到皇后娘娘不喜她这模样,私下中还被旁的公主嘲讽是“爱哭鬼”,便安静了下来,独自呆着,整日都不怎么说话。

过了月余,太皇太后将她接到了自己宫中与景宁养在一处,也是自那时起,云浓脸上方才渐渐有了笑意……

一转眼到如今,也有近二十年的光景。

不管眼前这个老人究竟做过什么,可对她,却是称得上宽厚的。

云浓自小失了爹娘,连他们的身量模样都再难想起,这些年来最为亲近的人便是窦太后与景宁了,见着她如今这模样,眼泪倒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住地向下落着。

景宁眼底也有些泛红,她强忍着泪意,轻轻地按了按云浓的肩。

“我……”

云浓正想要说什么,太皇太后却突然抬高了声音叫了声“景宁”,原本紧闭着的双眼也颤了颤,睁开来。

“嗳,我在呢。”景宁连忙低低地应了声,上前一步,将云浓挡到了自己身后。

云浓并没料到太皇太后会突然醒来,先是一惊,而后顺着景宁的意思,轻手轻脚地向后退了几步,侧身躲在了床尾。

有床帐遮掩,并不会看见。

太皇太后近来昏睡居多,景宁整日守着,也没见她清醒过几次,常常是叫上一声,得了回应之后就又睡过去了。

然而这次却并不是,见她原本浑浊的眼中似是带上些清明,景宁一喜,随后掀了纱幕在床边坐了下来,轻声问道:“您可要喝些水?”

说是喝水也不尽然,不过是拿小勺子在唇上蘸一蘸罢了。

太皇太后缓缓地摇了摇头,而后有些艰难地开口,向景宁道:“我方才,像是做了个梦,见着了云浓……”

她这话一出,景宁与躲着的云浓俱是一愣。

“一转眼,她也没了这么久了。”太皇太后闭了闭眼,说话也顺畅了些,“我近来总是梦着旧人旧事,想来是大限将至,故人们都在九泉之下等着了。”

景宁掐了自己一把,将泪忍下,轻轻地攥着她的手:“您会好起来的。”

太皇太后不以为然地笑了声:“景宁,我是老了,可还没全然糊涂呢。”

她从妃嫔到继后,到太后,再到如今的太皇太后,历经三朝,活了这么些年,手上也沾了不少血,虽不敢说看破生死,但也不会自欺欺人。

景宁无言以对,眼都红了,能静静地看着她。

“我活了这么久,也够了,你不必难过。”太皇太后抬起眼,盯着床帐上悬着的穗子看了会儿,方才又缓缓地问道,“朝局如何?”

景宁想了想:“很好。皇上年纪虽小,但虚心受教听得进劝,朝中又有贤臣辅佐,一切安稳,您不必担忧。”

听到“贤臣”二字时,太皇太后的手蓦地收紧,她沉默许久,低声嘱咐道:“我先前曾劝过皇上,可他却未必听了进去。我死之后,你要时时提醒着,让他……提防顾修元。”

云浓眼皮一跳。

景宁亦是一惊,她这些年来从插手朝局之事,可如今却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点头应了:“好。”

不过说了这一会儿话,太皇太后就已经有些精力不济,她双眼无神地看着虚空,也不知是在臆想之中见了什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因果循环,都是命数啊……”

景宁见她合上眼,轻轻地探了脉搏,确定只是睡过去之后,方才放下心来。她将太皇太后的手放回被中,又掖了掖锦被,而后起身将床帐给放了下来,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云浓默不作声地跟了上去,殿中的安神香味道太重,几乎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及至出了殿门,方才好了些。

“去后殿请太医来,就说太皇太后方才醒了片刻,让他们来再诊脉。”景宁低声吩咐道,“你们进去看着,若是有什么事,立即来回我。”

嬷嬷们应了下来,领命而去。

景宁与云浓仍旧回了西偏殿,方才的茶已经凉了下来,云浓也没再让人来换,凑合着抿了口,而后抬眼看向景宁。

方才太皇太后那番话,两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如今两相对望着,谁都不知该从何开口。

景宁摩挲着杯壁,问道:“你与顾修元如今可还有往来?”

“有。”云浓并不瞒她,据实以告。

景宁与云浓相识多年,只看她这模样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愣了愣后,颇为不认同地问道:“你同他和好了?”

云浓犹豫了一瞬,叹了口气:“我也不知该如何说。”

她与顾修元的关系太过复杂,连自己都未能完全理明白,就跟别说要同旁人讲清楚了。

景宁恨铁不成钢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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