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1 / 3)
说着,转过云母的大屏风,走到里面去了。
宋简进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宋意然。只有杨庆怀站在门前迎他。炉上热着黄酒,地龙烧得极暖,侍女上前来替她脱掉外头的大毛皮子。
他拱手向杨庆怀行了个礼:“宋简,请知府大人安。”
杨庆怀忙扶住他,“不敢当不敢当,都是一家人,叫意然看见,本官又不得好了。快请。”
宋简不推迟,二人一道入座。
杨庆怀命人斟酒,“听说,白水河的大功臣回来了。”
他说是楼鼎显。听着虽是随口一个寒暄,在这个当口却有些敏感。
宋简点了点头,接酒道:“大人觉得白水河的局面,可惜了吗?”
“我……不不不,我不想青州与朝廷打仗。太麻烦。”
他喝了一口酒。不愧是而是年的老黄酒啊,那滋味厚的,酒气直冲他的眉心。
“不瞒先生,顾仲濂之前给我写了好几封信,叫我替朝廷办事,探听青州府的事,我啊……就复了几个无关紧要的字。”
宋简举盏应道:“多谢大人关照。”
杨庆怀道:“哪能这么说,先生能把妹妹交给我,我自然要为先生谋划不是。”
说着,他想起之前的一件事,又问道:“之前那件事,还要给先生赔个不是,上回衙门前的杖刑,我不知道……里头那个姑娘是先生看中的人,不然,也不能……”
“无妨,她是犯了大错。大人替宋简责她,过几日,我让她给大人磕头。”
杨庆怀忙摆手:“这就不必了。”
正说着,云母屏风后面传来宋意然的声音:“你们说什么,谁犯了大错要磕头的。”
宋简侧过头,宋意然换了一身鹅黄绫子袄扇出来,手中捧着一只黄铜暖炉。
她在宋简面前立住,蹲身行了个礼,含笑唤了一声“哥。”
说完,又将自己手中的手炉递到他手中。“你暖着。”
宋简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宋意然了,这会儿见起色好了不少,心里也舒畅。
“身子大好了,你嫂子说,过了初十,接你回府上住几日。”
宋意然坐到杨庆怀身边,亲手替他二人添酒。
“嫂子待我好,哥也不能辜负人家,对了,你们将才说什么呢,我没大听清。”
杨庆怀不明白其中的缘故,只当是寻常男人的风流债,张口借着这个话头就揶揄起宋简来。
“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老爷之前在衙门杖了一个京城来的流民女子,没想到,是你哥哥看入眼的人。”
“哥哥看入眼的人?”
宋意然知道宋简对女人没什么兴致,虽然府上妾室不少,但那都是陆以芳的安排进来的。
想着,她疑惑得看向宋简。“谁啊?”
宋简端起酒盏喝了一口,开口平声道:“临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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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川是谁?
宋意然并不像宋简那样熟悉这两个字,她顿了一下才想起与这个称谓相对应的女人——纪姜。与此同时,她像一只被火燎烧到尾巴的母猫一般,噌地站起身来,鬓角的步摇乱颤。
“她来青州了吗?”
杨庆怀不解地抬头看向宋意然,“怎么了。谁来青州了”
话一问出口,突然自个也呆住了。
临川。临川长公主啊。天啊,他青州府衙前的这场杖刑可真是……精彩?杨庆怀抹了一把脸,看向宋简。
宋简举箸,夹了一片桂鱼,声中听不出什么情绪。
“意然,坐下。”
宋意然压根就没听见他这句话,声音如同锦缎被撕开了边儿,有尖锐,又隐隐的发哑。
“她在哪里?你为什么不把她拖到父母的牌位前,杀了她!”
宋简没有说话,他慢慢将那片桂鱼放入口中,一点一点往喉咙里咽。
杨庆怀见这兄妹二人渐渐有了剑拔弩张之态,便出声调停道:“来,你先坐下,你兄长有你兄长的打算,你一个女人家,又是做妹妹的,怎么能这样说话。”
宋意然回头尖声道:“老爷知道什么,当年若不是那个女人,我父兄也不会下狱,我也不会沦落军中为妓!”
说着,她捏住宋简的手臂,“哥,你是不是忘了,她是怎么模仿你的笔迹,伪造你与父亲某逆的证据的,这种女人,你要么杀了她,要么就该把她扒光了丢到军营里去!让她尝尝万人践踏的滋味!”
话说到这个地方,连杨庆怀都变了脸色。
宋简将手中的筷子“啪”一声拍在食案上:“宋意然,在知府大人面前,你是在辱她还是辱你自己!”
宋意然怔了怔,一下子红了眼睛。她脚上一软,跌坐下来。
杨庆怀忙环住她瑟瑟发抖的身子。“宋先生,你们的事本官爷知道个七七八八,她这几年,就这点执念,你们是兄妹,何必为个女人伤了情分。”
宋简呼出一口气,稍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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