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2 / 3)
抑平声音:“她如今在我府上为奴,你要如何处置她,如何消你心头之恨,哥都随你,只有一点,她的性命我留着,还有用处。”
宋意然靠在杨庆怀怀中颤抖着笑了一声。
“不许伤她性命是吗?”
她抬头望向宋简,“你们男人,见面三分情,当年在嘉峪,你说过,若你我能挣扎出性命,一定要将她千刀万剐,如今可好,你把她接进府中……”
她的声音有些扭曲,似笑又似哽咽:“呵呵,做个两三年的奴婢,是不是要给她抬个位置,做成姨娘,再过个几年,把嫂子也撵了,府上还是你两过活。哥啊,父母的仇,你是不不要报了?啊?”
杨庆怀知道她那张嘴有多毒,怕过一会儿,两个人都下不来台,忙捏住她的手道:“好了!你说那么多干什么,老爷花了那么多白的金的,好不容易把你的身子养起来,这一气,又白费了。”
宋简站起身,“意然,这是在杨大人的地方,你又是杨府的妇人,当着大人的面,我不计较你的失言和失态,你若以后,再敢在我面前提,忘记父母之仇这样的话,别怪哥不给你留情面。”
宋意然仰起头,纤白修长的脖子上突起一根青色的经脉。
“是……是我不该胡言乱语,可是哥,你信不信,纪姜,能毁你一次,就能毁你第二次,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也是宋家最后的血脉。可是,那个女人!她的心永远向着大齐的!哥哥,妹妹求求你,不要再被她骗了!”
宋意然的话,其实没有错。
她会千山万水地来青州找他,无非是为了白水河退兵之约,与其说她是来到他身边,求得自己的原谅,不如说,只是为了替朝廷解一时之困。不愧是大齐的长公主,纪姜的这个这颗心,真是广博啊。
他这样想着,眼眶竟然有些发热发痒。
“来人,夫人不胜酒,快把夫人扶下去歇着。”
杨庆怀命人把勉强把宋意然带了下去。暖室中才稍稍消停下来。
二十年的黄酒才喝过一巡,红泥炉上的水早就滚了,咕噜咕噜地冒着气泡,腾起的暖烟直扑人面。
杨庆怀从新坐下,看了一眼宋简,“宋先生,要本官说,何必让她知道这些事呢,你喜欢那个女人,留在府里悄悄宠着就行了,她如今也不是什么公主了,充其量,就是个玩样儿,意然不痛快了,你就丢给她出出气儿,她也是个女人,嘴上毒,哪里能真就下得了狠手。”
说完,他从新斟了一杯烫酒,“先生是要做大事的人,本官知道,谁都绊不住先生。”
“玩样儿?”
宋简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
“我妹妹,也是大人你的玩样儿吗?”
“诶……这……”
杨庆怀被他问得一窒,反应过来后忙摆手道:“那不能这样说,意然,可是我的珍宝。”
好熟悉的话。
记得当年大婚宴上,先帝也曾言:“宋家儿郎,朕将大齐的珍宝,朕唯一的公主,交给你了。”
他当她是珍宝吗?好像也没有。
但她本来就是明珠,光滑流转地辉耀在他被迫平寂下来的那三年。
“宋先生,来,咱们再喝一杯。”
宋简失了兴致,推掉了他的手,“不饮了,晋王府今日堂会,宋简,要去走个过场。”
杨庆怀也不尴尬,连声道:“知道,知道,我送先生出去。”
宋简朝里间看了一眼,里面暖帐层层叠叠,却仍隐约传出宋意然的哭声。
宋简仰头叹出一口气,“杨大人,意然是宋简唯一的亲人,大人善待他,就是善待宋简,宋简在青州一日,一定保全大人一日。”
“自然,本官,多谢先生。”
宋简从意园出来,时辰尚早。跟着一路过来的小厮问道:“爷,咱们这是回呢,还是去晋王府?”
宋简道:“那边堂会唱到什么时候。”
“哟,这可还早,王妃包了碎玉班一日的戏。”
宋简知道,凭陆以芳的性子,在这种场合之下,再无趣的戏文她也一定会陪晋王妃撑到最后。那是女人们搭起来的戏台子,主角却是男人,莺莺燕燕在台上铺排起来,男人们才好在台下谈些旁人听不得的事。
宋简今日却不想入这个场子。
“走,回府。传话给张乾,让他去接夫人。”
张乾将陆以芳接回府时,已经快起更了。
她将身上的氅衣脱下来递给张乾,独自走进西桐堂。宋简坐在炭火旁看公文,案牍累地高,将他整个人遮去了一半。
“爷今儿怎么没来。”
她走到宋简身边,褪下手上的腕镯,替他添了盏热茶。
宋简抬起头。“这里的事繁,不得空去喝闲酒。”
说完,又随口问了一句:“堂会唱得什么。”
陆以芳放下手中的水壶,“唱了好几出,有一出意然喜欢的《青囊记》,那唱旦角的孩子,有些功力,妾已经让下面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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