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1 / 3)
谢怀璟沉吟半晌,又问:“那沈家呢?查出什么没有?”
赵长侍摇摇头:“沈家几乎被灭了满门,府上的仆役也是死的死,逃的逃,查不出什么往事。只有一件——吏部给沈大人评了‘贪’,可沈家抄没之后,没能搜出一箱脏银。殿下,您说沈大人是不是知道自己大祸临头,早就把那些脏银挪了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就是阿鱼娘救的皇帝,我觉得大家都已经猜到了
盐渍杏花(捉虫)
谢怀璟抿着唇没说话。
赵长侍又给谢怀璟出主意:“殿下, 您再仔细查查那些脏银的下落, 若果真查到了,陛下肯定嘉奖您。”
谢怀璟心底蓦地涌上一个念头……他沉思许久, 道:“你着人去一趟吏部, 把当年处置沈家的文书找来。”
赵长侍正要应声,谢怀璟忽然站起身往外走, “罢了, 我亲自去一趟。”
他怀疑,吏部错判了沈家,阿鱼的祖父根本没有贪污,沈家人都是蒙冤而死的。
如果他的猜测是真的……谢怀璟都不知道应当怎么和阿鱼说。一家子人无辜受难, 父母兄姊旦夕之间蒙冤殒命, 阿鱼要是知道了, 该有多难过啊。
她本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有显赫的家世, 有爱她的双亲,还有自幼一起长大的表兄, 如果没有获罪入宫,想必她会嫁给傅延之,平安顺遂地过一辈子。
谢怀璟忽然不愿细想下去了。
但他又觉得, 就算阿鱼不曾进宫为婢, 她也会在机缘巧合之下与他相遇。
他们俩一定是有缘分的。
谢怀璟到吏部之后,吏部尚书却说:“启禀殿下,臣接任尚书时, 前江宁织造沈大人认罪的文书已被销毁了。”
谢怀璟觉得奇怪:“销毁了?”
吏部尚书诚惶诚恐地点头:“毕竟是四年前的事了,早就成了定局,那文书留着也占地方啊。”
“谁下令销毁的?”
“就是上一任尚书,徐自茂徐大人。”
——徐贵妃的哥哥。但徐自茂去吏部上任的时候,沈家已经获罪抄斩了,徐自茂并没有滥用职权、诬陷沈家的时机。
谢怀璟心头划过好几个念头,神色却愈加漫不经心了,当着一众吏部官员的面,不以为意地说:“那便罢了。”
回府之后,立马命人沿着徐自茂这条线,暗中追查。
徐自茂自己也不干净。谢怀璟仔细盘查了半个多月,沈家的事暂时没有眉目,却揪出了徐自茂不少罪证。
也是贪污,且贪的是军饷。近年来国泰民安,徐自茂空占着兵权,不好好操练兵士便罢了,竟以权谋私,悄悄昧下了大笔银子。
谢怀璟大可以直接将那些罪证送交大理寺和都察院,如今他在朝中根基稳固,只要他吩咐,自然有人给徐自茂定罪。虽不至于满门抄斩,但若往重了论处,也能判个贬官流放。
但谢怀璟还是觉得这样太便宜徐自茂了——这种作恶的丑事,当然不能悄无声息地解决了。谢怀璟打算找个时机揭发出来,思来想去,最后盯上了建明公的辩儒会。
建明公尚儒重教,又是皇祖母的哥哥,他办的宴席不仅会有京中贵胄前往,更有天下儒生士子慕名前去。就算天子有心袒护,也堵不住天下悠悠众口。
他要让徐自茂身败名裂。
至于徐贵妃的底儿,到时候一并揭出来便是。
阿鱼盘腿坐在池塘边的石头上,支着下巴看水里游来游去的锦鲤。
现在天气和暖,冬日池水结的冰都化了,那红亮亮的锦鲤时常浮出水面吐泡泡。池边刚好栽了一树杏花,“一月梅花二月杏”,二月份的杏花开得最好,丽色娇姿,如胭脂轻点,倒映在池水中,花影妖娆。
微风吹过,那杏花洋洋洒洒地落下来,如飞雪一般,沾在阿鱼的衣裙上。阿鱼便把杏花一片一片地拈起来,扔池子里喂锦鲤。东风吹皱池水,锦鲤扎堆在一起,游得欢快,日光把它们的鱼鳞照得金灿灿亮闪闪的。
阿鱼盯着锦鲤看了一会儿,不无遗憾地想:这种只用作观赏的锦鲤最不好吃了!太子为什么不在池子里养些鳜鱼啊!这个时节的鳜鱼最肥美了……
杏花无声地飘落。杏花倒是能吃的——阿鱼记得杏花的味道微微有些犯苦,倘若用盐浸了,那苦味便去了一半,杏香却能久存。
阿鱼立马来了兴致,站起身来,一手攀着花枝,另一手折杏。她挑的都是含苞待放的杏花,还未绽放的花骨朵吃起来最香了。她摘了十来枚,包在帕子里带走。
回屋之后,便把杏花洗干净了,上蒸笼蒸了一会儿,另寻了一个宽底的大碗,先铺了一层盐,再往上铺了一层杏花,再撒一层盐……如此一层杏花一层盐,堆叠了好几层,最顶上那层盐稍厚一些。而后再拿一个大碗倒扣在上面,权当封口。
到第二日,杏花便已十分入味了。阿鱼空口尝了一朵——真咸!她嗓子里齁得慌,满屋子地找茶喝,偏偏茶水才喝完,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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