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1 / 3)
赵恩铤看她呆呆的样子,却并没有再追着她撒谎不撒谎的问题,只道,“当年云宁郡主嫁去西夏,很得西夏王的宠爱,但也正因为如此,深为西夏王后的忌惮,几年后,她诞下一子之后就难产身亡了。”
阿晚震惊的看向他,他说,云宁郡主诞下一子之后就难产身亡了?
“那她的孩子呢,她的孩子后来怎么样了?”她道。
赵恩铤笑道:“她的孩子,就是现在的西夏王珞维。”
哈?
阿晚有些茫然的看向他,好一会儿才低头看向他握着自己的手,喃喃道:“那她有别的孩子吗?她有女儿吗?”
他没有出声,只是看着她。
阿晚咬了咬唇,下定了决心,鼓了勇气低声重复问道:“表哥,你知道她有女儿吗?”
赵恩铤看出她的挣扎。
好一会儿,他才道:“为什么这么问?你是知道了什么,或者说是有什么东西是你想知道的?晚晚,只要你不骗我,肯跟我说实话,那么所有你想知道的事情,我都可以告诉你。我不知道的,也会帮你查。”
她心里一震,抬头看他,对上他的眼睛,看见自己的倒影在他瞳孔里,渺小得好像不用一根指头就可以摁下去。
他可以帮自己查。
她也可以把他的“顾晚”还给他,哪怕最后她可能再回不到原来的世界,甚至魂飞魄散,但总比强逼着自己只是为了活着,就一直强逼着自己伪装成另一个人,和她心爱之人行着亲热之事,甚至很快就要同床共枕要强。
她低下了头,看着他握着自己的那只手,终于下定了决心,低声道:“表哥,我做了一个梦,我梦到自己并不是顾晚,而是叫赵云晚,你不是我的表哥,而是我的兄长。在梦里,我好像听到大长公主和我母亲不是现在的母亲,是梦里那个母亲,她和大长公主说话,大长公主的那个故人就是她的母亲,我的外祖母。我觉得这个梦很荒诞,可是那日我听到大长公主说起和我长得很像的故人,心里就觉得很惊慌。表哥,我是不是我母亲的亲生女儿?”
终于说出来了。
原本阿晚以为这些话很难说出口,可是说出来了,竟然发觉也没有像最初自己以为的那么惶恐害怕。
或者当初她在唤他“哥哥”时其实心底已经做了这个打算告诉他了。
只是当时他那样子太可怕,她一时就怂了。
她低着头,感觉到自己被他握着的手紧了又松,热得好像要烧起来,但却并没有像上次那般握得那么紧,紧到手骨都要断了那种,可是她并没有因此就觉得轻松些,因为她感觉到他身上倾压的气势,就好像一触就会将她碾成粉末那种。就在她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的时候,他终于动了,他伸手将她扯了起来。
她知道他下一步会是将她扯到他的怀中。
那样,她很可能就说不下去后面的话了。
她本能地就伸手抓住了桌子的一边,身子抵在了桌子上,因为他的用力,胸前狠狠地撞到了桌子上,伴随着桌脚划在地面的刺耳声音,她的胸前传来一阵剧痛,像是骨头都碎裂了,又痛入了五脏六腑。
她面上因着疼痛一阵的扭曲,强忍着因为太痛而差点掉下来的眼泪,仍是咬牙道:“哥哥,我并不是顾晚,我是赵云晚。”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刚刚因为桌子的突然晃动而倒下的茶杯终于滚了下去,“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茶水四溅,还有桌上的水滴滴答答的滴下来。
外面听到动静的小丫鬟推了门进来,看到房间里的狼藉,再看到面对着自己的姑娘面色痛苦,也顾不上其他,只当阿晚是不是犯病了,刚唤了一声“姑娘”,就被赵恩铤一句“滚出去”而吓得停住了脚步。
她再看了面色难看的阿晚一眼,犹豫了一下,但到底还是被赵恩铤的声音给吓住了,低了头再不敢多看,匆匆就退了出去。
小丫鬟退了出去, 不过他也总算是放开了她的手。
阿晚按着自己的胸口坐回到了座椅上, 却不想他已经起身站到了自己面前, 然后伸手就直接抱了她, 在她反抗之前道:“先躺下看有没有撞伤, 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
看有没有撞伤?要怎么看?
她是前面一片都撞到了, 撞到了胸骨,但还有那个部位,明明痛得要死, 在他面前那个部位她揉都不好意思揉的。
阿晚手按着自己的胸口更是惊慌,原先的勇气尽失, 虽然真的疼,但哪怕痛死她也不能让他看啊!而且她刚刚才跟他摊牌, 说自己不是“顾晚”,他先前那个样子明显不对, 若是他对自己做些什么她可知道他有多喜欢和“顾晚”亲热,根本就很容易失控看看刚刚那小丫鬟的表现就知道, 怕是就算他把自己给撕了,外面的人也不会吭一声的。
她急急地唤了一声:“哥哥!”
她看自己的那是什么眼神?
赵恩铤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可是更懊恼刚刚的失控, 看她痛苦的表情, 就知道她伤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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