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2 / 3)
他没有理会她, 三步并作两步的就走到了她的床前, 拉开了被子, 将她放到了床上, 然后有些粗鲁的拉下了帐幔,道:“你自己查看。”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阿晚隔着帐幔心惊胆战地看着他的背影,哪里有什么心思去解自己的衣裳查看什么有没有撞伤,一直到他从房间橱壁八宝格里翻出了一瓶活血去淤的药膏回到了床前来,阿晚竟是一直都只是撑坐在床上,按着胸口呆呆地看着他。
他揭开了帷幔,看到她的样子就知道她根本没有动。
他将药瓶扔到了她手边,看到她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防备的神情,皱了皱眉,用了极大的忍耐力,才忍住了自己亲自动手,尽量温和道:“你自己查看一下,用药膏揉一揉淤青的地方,有什么不舒服的就告诉我想说什么一会儿再慢慢跟我说。”
说完就又放下了帐幔,隔着帐幔对她道,“一盏茶的时间,还没好的话我会亲自查看,帮你上药。”
阿晚看着他走到了窗前,背对着自己看着外面,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拾起了药瓶。她的确是痛得厉害,而且她了解他的性子,他的确是会说到做到的。
想着他帮她搽药揉伤着的地方阿晚忍着痛利落又迅疾的解开了自己的衣裳。
赵恩铤看着窗外。
先前乍然听到她说出那句话的震惊下去,此刻心里只有一种像是把久远的伤疤翻出来的痛苦和苍凉。
其实他一早就发现了她有问题,但那时他只是以为她年纪小,心性未定,他们半年未见,她又喜欢上了原缜,或者大半年未见,她就莫名其妙的怕了自己,反正前世的时候,她不就是莫名其妙的怕自己吗?
他知道她有多倔强,他怕她再喜欢上原缜,所有的事情会再重来一遍,他可以控制很多事情,但却控制不了她的心,他也从来不舍得她伤心。
但却万万没想到她会说她是云晚。
云晚,云晚,怎么可能。
他还记得云晚死在他怀里的时候,心如死灰的样子。她跟他说:“哥哥,对不起,如果有来生的话,你不要再放开我的手,好不好?我答应你,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会一直陪着你。”
那个时候的她,眼神中根本就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神采。
如果她是云晚,又怎么会是这样一副咋咋呼呼的性子?对着自己怎么还像幼时那般小心翼翼又害怕的样子?
问题是,她怎么会突然说自己是云晚?
当然了,她本来就是云晚。
他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自己都快被绕进去了。
“哥哥。”
他回头,就看到她已经掀开了帐幔,正带了些小心地看着自己。
他走了过去,坐到了床前,问道:“撞得严重吗?”
她娇气得很,平时自己不过是稍用力一点,她手上就会起了淤青,刚刚那样撞到桌上,还不知肿成什么样,想到这里,他又是心疼又有些恼火,可她撞的位置特殊,就算他再想亲自帮她查看,这个时候也只能忍着。
阿晚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其实撞得挺严重的,又青又紫,触目惊心,碰一下就疼得要命,就是不碰,她坐在这里,稍微动一下,甚至吸口气都疼,但却不好跟他说。她看到他眼里的心疼和焦急,他若真要亲自看看,她可要怎么办?
她只想跟他把刚才说的话一次性说完,可此时她看着他,因着先前那一打岔,却又一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还好,她觉得他现在的样子不像是会失控的样子。
她习惯性地深吸了口气,然后胸口传来一阵闷痛这真是晦气啊,她强忍着没做出龇牙咧嘴的痛苦表情来。
“哥哥。”她又唤了他一声。
他“嗯”了声,并没有排斥她叫自己哥哥。事实上,他极喜欢听她唤他哥哥,那时候在梦里,他便常常梦到她软软的叫他哥哥,所以哪怕她后来叫他表哥叫得多么亲密,他心里始终有一个黑洞,像是填不满似的,一想到那些旧事,心底深处的痛就会如阴雨天时身体最深的旧伤,让人难以忍受。
他伸手从床侧拿了引枕递给她,等她顺从的拿了默默放在身后靠好,才道:“说吧,你刚刚说你梦到你是,赵云晚,到底是怎么回事?除了你是赵云晚这个身份,你还梦到了些什么?”
阿晚抿了抿唇,她想说就是上次大病,她昏迷之后醒了过来,就莫名其妙的变成了“顾晚”,可是话到嘴边,脑子里闪过什么,却又收了回去,改道:“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做梦,就是上次大病前,我就是一直都是赵云晚,从我记事起,小时候的事情,一直到十,十三岁,所有的事情,我都记得,可是就是上次病倒昏迷一觉醒来,就变成了现在的顾晚。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十三岁,是她和原缜定亲的年纪,她想把原缜摘出来,所以撒了一个慌。
她说完想到他也不知道赵云晚是谁,便又絮絮叨叨地把以前的事情都大概说了一遍,但说的多是国公府的事情,至于原缜什么的,自然是提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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